解放日报:院士精神 先天下之忧而忧

发布时间:2007-12-27发布部门:宣传部
新科院士今揭晓,老院士共论“院士话题”——院士精神:先天下之忧而忧

  两年一度的中国科学院院士增补名单今天揭晓,中国工程院院士增选名单近日也将“张榜”。“院士话题”再度牵动众人心:今年的评选制度有何新变化?怎样看待“院士崇拜”现象?院士的社会角色如何定位?日前,陈吉余、郁铭芳、汪品先三位老院士接受了本报记者采访,各抒己见。    

  当选“门槛”:从1/2到2/3

  记者:院士作为我国科技领域的最高荣誉之一,其评审制度、标准等,应成为激励科研人才提升的重要动力之一。这两年,院士评选制度有些什么新变化?

  郁铭芳(中国工程院院士,东华大学教授,80岁):应该说,我们的评选制度正不断完善。今年的一大变化是:两院院士的当选“门槛”从过半数即可,提高到需获得三分之二的选票。这意味着把关更严,要求更高。此外,中国工程院从去年起还增加了“答辩”环节,候选人进入第二轮评审,要进行当场答辩,使评审者能够更加全面、客观地了解候选人的才能和品德。

  汪品先(中国科学院院士,同济大学教授,70岁):院士评选的改革是有效果的。但也应该看到,改革的过程都是从不成熟走向成熟,应不断探索如何使评审制度更加完善。例如,在院士投票前一段时间,让“选民”获得更多机会观察、了解候选人,增加选举资料的公开性和透明度等。   

  自知之明:也是一种社会责任

  记者:近几年来,“院士”头衔越来越吃香。在个别领域,它甚至已异化为单位间攀比的指标、研究项目“学术含金量”的要素、会议档次的标志,或者是争取科研经费的关键砝码。有人将其归结为“院士崇拜”情结,对此,您怎么看?

  汪品先:社会把对知识、人才的尊重投射在“院士崇拜”上,这是好现象。问题是什么都要有个度。一方面,社会不应过分炒作;另一方面,对院士自身而言,要把握好自己。

  陈吉余(中国工程院院士,华东师大教授,86岁):院士首先是科研工作者,是学术研究大军中的一员,与别的科研人员在学术上是平等的。院士在自己的学科领域中,应该营造科学民主的氛围,不能自认为“高人一等”。如今,社会上许多场合希望你去发表意见,有时院士可能只是扮演一个“花瓶”的角色。这样的情形下,院士更要有自知之明———不熟悉的领域和问题,不随便发表意见。这也是一种社会责任。

  郁铭芳:院士称号,是一种鞭策,而不是获取某些利益的“资本”。我的研究领域是合成纤维,属于纺织范畴。一些省市组织纺织方面的成果评审和鉴定会,经常会邀请我去参加。上回,一家单位邀请我参与鉴定染整学科领域的某项成果。虽然染整和纤维同属纺织范畴,但在染整领域我并非权威,怎能随意鉴定?于是,我推荐了染整学科的一位专家参加鉴定会。    

  院士荣誉:不是科研事业“终点”

  记者:“院士”头衔,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?对于院士队伍中的“新人”,您有何期望?

  陈吉余:评上院士,并不是科研事业的“终点”———从此可以躺在这个称号上睡觉了。我是78岁当选为院士的,可算是高龄。80岁前,我一年要做许多件事情;80岁后,毕竟年龄不饶人,我给自己定下目标,每年做好一件事。2001年,我组织了东方论坛,探讨南水北调对长江口生态环境的影响;2002年,我呼吁将东海“碧海蓝天计划”提上议事日程;后几年,我又为没冒沙水库和青草沙水库建设提供决策咨询意见,关注咸潮入侵上海现象;今年,我去了武汉、重庆,作特枯之年的水情调查。作为院士,无论在哪一年龄段,都应具备“先天下之忧而忧”的意识。

  汪品先:如今国家强大了,正是推进深海研究的大好时机,我希望在谢幕之前,尽力演出。这几天正忙着为上海海洋论坛准备发言材料,还有出版社的编辑正催稿,要做的事情真不少。

  郁铭芳:1995年,我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,第一次参加了工程院大会。至今还记得工程院首任院长朱光亚在会上的讲话———“你们当上了院士,但不一定是所在领域最优秀的科技工作者。有一些优秀人才,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机会冒尖,没有评上院士”。所以,当上院士要珍惜荣誉,戒骄戒躁,力求德才兼备。“才”方面,要不断学习,在自主创新进程中知难而上。“德”方面,要始终脚踏实地搞科研,不为“人情关系”而作假,尽心尽力扶植年轻人。只有德才兼备,才能带动整个科技界乃至社会的发展。
  
(来源:解放日报 2007-12-27  04版:科教卫·综合新闻 记者 彭德倩 徐敏)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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